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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谁！”希瑞尔冷冷道。

    “呵，”黑暗中响起一个嘲讽的笑声，恹懒又轻慢得说着，“是呢，我是谁呢。”

    声音中的阴鸷如蛇蜿蜒，杀机无处不在。却是有一种guntang的液体毫无预料落到希瑞尔的手上，他因为这温度甚至颤抖了一下，才后知后觉想到，这是什么。

    很荒谬不是么？这个男人……在做什么？为什么会落泪？！

    希瑞尔努力忍住甩开这只手逃离这个男人的冲动，但他并不能阻止手指的颤抖。

    而且希瑞尔自反感以外，又涌现出极大的困惑。最直观的一点，他根本无法感觉到这个人的情绪。他像是原本就没有情绪，那些希瑞尔所以为的直白杀意跟温柔的错觉——甚至是嘲讽悲伤，似乎就像是白纸上绘画的线条般，不明确。

    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，因为那股杀意是在过于强烈，希瑞尔在无法确定它是否会实现之前，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。于是几乎在以为这个男人会握着他的手一直下去的时候，听到很远处啪嗒啪嗒的双重脚步声，熊孩子嘟哝埋怨的声音有些模糊。

    ——“喂？喂！怎么没光？停电了？该死的你确定他还在！”

    可以听到脚步声从远处慢慢靠近。

    “拜托，不要再让我遇见您了。”那个男人这样说，刻意压低的声音几乎如同幻觉。

    陌生人终于松开他的手，像来时一样，缓慢得，安静得，消失在此间。

    希瑞尔死死握住自己的手，清晰得感觉到自己在颤抖，却说不出来是恐惧，还是别的什么。他记得，上一回他还好整以暇像是猫捉老鼠得说着“期待下一次会面”，可是这次，他说不要再遇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