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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锁 (第5/6页)

接着念书了,都有工作分配,一个比一个过得好。所以她总抱怨,所有的罪啊,都让林百万扛了。

    她从只要出门必扎四股辫的黄花姑娘,变成不修边幅的农村妇女,也就是一纸婚书的事。

    没有人问过她的委屈。

    再后来,林朽的爸爸带着老婆外出打工,孙芳芳全力支持,家底掏空给他们拿上两万块钱,让他们走远一点。

    这一走,就太远了。

    没良心。

    孙芳芳说,没事,换做是她,若是见了外面的好,也绝不回来。反倒是感谢,谢他们狼心狗肺不养儿子,把林朽留下来陪俩老人。

    约摸到凌晨,林朽手机屏幕闪了一下,整点报时。他直磕头,孙芳芳还在说,她好像不醉,提到很多很多人,近到前后院的邻居,说他欠家里多少礼金,可得要回来,远到林朽根本不认识的人,说谁在她困难时拉了一把,她记得人家的好。

    唯独唯独,没有提到林百万。

    或好或坏,只字未提。

    她问林朽,“跟着俩老不死得长大,好是不好?”

    林朽醉的不省人事,笑笑,手胡乱摆摆,嘴上说着,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两斤的樱桃酒见了底,孙芳芳倒出最后几滴。

    她说,“困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,“这一个月身边没人打呼噜,睡得不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孙芳芳,享年72岁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林朽醒的时候,孙芳芳规规矩矩躺在炕上,十指交叉扣在小腹上。里面是漂亮的衣服,林朽买的,外面是寿衣,林百万确诊的时候,她两套一起买的。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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