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同时也无法维持这份抱歉与温情,她的儿子方才告诉自己喜欢上了另一个男孩,而且或许因为那个男孩想要去之琼市了。毕芊暂时消化不了前者,或是觉得并不太重要,重要的是毕千念看穿了母亲的把戏,还想离开她。
她陷入矛盾,反而冷静下来,抓住难得的清明。
方才毕千念一定听出来了,她讳莫如深不为人知的晦暗,她恨他。
“天宇哥!”
毕芊被这声叫回神,看到抢险队搀过来一个男孩和一个老人,是高天宇和爷爷。她松了口气,走近问了问高天宇和家里老人的状况。
高天宇拉着爷爷在水里浮了一些时候,此时被救上见了毕芊,没忍住哭了起来,到底还是孩子。
毕千念也松了口气,发觉毕芊在看他,下意识回了个安抚的笑,两个梨涡在暴雨里被浇得像是要碎掉。
明明刚才还在与自己争锋相对,彼此攀咬。
毕芊为这笑里切切实实的温度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心悸,台风猖獗的天气里,她尚未成年的儿子陪他赶到抢险一线,为高天宇,更为自己十几年前错失的母亲。
她头一次进行反思,自己的爱啊,恨啊,希冀与遗憾啊,加在毕千念身上是否有些不公,像一种强求。高天宇仍在哭,毕千念还未及他大,却下意识回身安抚地朝母亲笑。
毕芊产生了后知后